血證論-卷二吐血第 2 页
三甯血, 吐既止, 瘀既消, 或數日間, 或數十日間, 其血復潮動而吐者, 乃血不安其經常故也, 必用甯之之法, 使血得安乃愈, 其法於止吐消瘀中, 已寓厥治, 然前藥多猛峻以取效, 乃削平冠盜之術, 尚非撫綏之政, 故持將甯血旨意, 重加發明, 以盡其用, 有外感風寒, 以致吐血, 止後榮衛未和, 必有身痛寒熱等證, 香蘇引, 加柴胡黃苓當歸白芍丹皮阿膠治之, 有胃經遺熱, 氣燥血傷, 而血不得安者, 其證口渴噦氣, 惡聞人聲, 多躁怒, 聞木音則驚, 臥寐煩而不安, 犀角地黃湯主之, 重則合白虎湯, 大清大涼, 以清胃熱, 輕則止用甘露飲, 以生胃津, 而血自愈, 有因肺經燥氣, 氣不清和, 失其津潤之制節, 而見喘逆欬嗽等證, 以致其血牽動, 清燥救肺湯主之, 火甚, 加犀角, 血虛加生地, 痰多加尖貝, 潤燥甯血, 為肺痿等證之良方, 葛可久十藥神書, 專醫虛損失血, 用保和湯亦佳, 潤肺利氣, 平燥解鬱, 前方清純, 此方活動, 隨宜取用, 血自安靜而不動矣, 有因肝經風火, 鼓動煽熾, 而血不能靜者, 則見口苦咽乾, 目眩耳鳴, ?痛逆氣, 躁怒決裂, 骨蒸妄夢, 以逍遙散平劑和之, 審係肝經風氣鼓動, 而血不甯者, 再加桑寄生殭蠶玉竹棗仁牡蠣青蒿, 此從仲景白頭翁湯得來, 仲景治產後血痢, 取白頭翁平木息風, 蓋肝為藏血之臟, 風氣散而不藏, 則必平之使安, 而從血乃得安也, 又或肝火偏勝, 橫決而不可遏, 致令血不能藏者, 則宜加阿膠山梔膽草胡黃連蔞仁牛膝青皮牡蠣, 當歸蘆薈丸, 尤破瀉肝火之重劑, 但不如逍遙散加減之穩, 又有衝氣上逆, 其證頸赤頭暈, 火逆上氣, 咽喉不利, 乳下動脈, 辟辟彈指, 頸上動脈, 現出皮膚, 衝脈原不上頭項, 咽乾者, 以衝為血海屬肝, 因肝脈而達於咽也, 頸脈動面赤色者, 以衝脈麗於陽明, 衝氣逆, 則陽明之氣, 隨逆故也, 內經謂衝為氣街, 又謂衝為血海, 氣逆血升, 此血證之一大關鍵也, 故仲景治血以治衝為要, 麥門冬湯主之, 陳脩園謂去粳米, 加白蜜, 尤能滋補其陰, 予謂治衝脈獨取陽明, 仲景既引其端, 後人亦即當擴而充之, 審其衝陽太旺者, 知母枳殼白芍煆石膏, 均可加入, 以清折之, 梔子黃芩木通蔞仁牛膝, 利陽明之水者, 尤可加入, 以分消之, 此衝脈之氣, 上合陽明之治法也, 然衝為氣街, 氣根於腎, 血海即丹田, 腎氣之所藏也, 若衝脈挾腎中虛陽, 上逆喘急者, 宜用四磨湯, 調納逆氣, 是仲景桂苓甘草五味湯意, 但仲景用桂枝化膀胱之寒水, 謂氣從少腹, 上衝咽喉, 面熱如醉, 或熱流於兩股, 或小便難而昏冒, 忽上忽下, 如電光之閃灼無定, 乃陰盛格陽, 而陽氣飛越, 故以辛溫化之, 今係失血, 陰氣既傷, 再用桂枝, 豈不犯陽盛則斃之戒, 故用沉香代桂, 以納浮陽, 而即用人參以滋陰, 沉香直走下焦, 烏藥治膀胱腎間之氣, 衝為血海, 居膀胱腎間之地, 治陽明者, 治其末, 治膀胱腎間者, 是治其本也, 若腎中陰氣大虛, 而衝陽不能安宅, 則用四磨湯, 加熟地棗皮山藥五味枸杞子, 滋陰配陽以安之, 若其人素有水飲, 格陽於上, 因而動血者, 仲景桂苓甘草五味湯, 又為對證, 第其方, 其血證本不相關, 可加當歸白芍丹皮阿膠, 或用蘇子降氣湯, 利痰降氣, 以靖衝逆, 或用小柴胡湯, 加龍骨牡蠣, 以導衝逆, 桂苓蘇子湯, 是治痰飲以治衝之法, 小柴胡, 又是清火以治衝之法, 本方治熱入血室, 血室者, 肝之所司也, 衝脈起於血室, 故又屬肝, 治肝即是治衝, 血室, 在男子為丹田, 在女子為子宮, 其根繫於右腎, 腎中真陽寄於胞中, 為生氣之根, 乃陰中之陽, 肝本得之, 發育條達, 是為相火, 其火如不歸根, 即為雷龍之火, 龍骨牡蠣, 乃陽物而能蟄藏, 取其同氣, 以潛伏陽氣, 此尤治衝脈, 更進一層之法, 合小柴胡, 大有清斂相火之功, 若腎經陰虛, 陽無所附, 雷龍之火上騰者, 用二加龍骨湯, 加阿膠麥冬五味, 以引歸其宅亦妙, 腎氣丸, 麥味地黃湯, 皆可酌用, 二, 方一以溫藥化氣, 一以陰藥滋降, 腎居滋脈之下, 又為衝脈之根, 安腎氣, 即是安衝氣, 衝氣安而血海甯, 自不至於潮上矣, 總而論之, 血之所以不安者, 皆由氣之不安故也, 甯氣即是甯血, 以上所論各氣治, 法亦云詳備, 在臨證者細審處之。
四補血, 邪之所輳, 其正必虛, 不獨補法是顧虛, 即止血消瘀, 用攻治法, 亦恐其久而致虛, 故亟攻之, 使邪速去, 以免其致虛耳, 但彼時雖恐其虛, 而猶未大虛, 故以去邪為急, 若延日已久, 未有不虛怯者, 即血既循經, 一如平人, 而前次所吐之血, 已屬有去無回, 其經脈臟腑, 又係血所走洩之路, 非用封補滋養之法, 烏能完全, 補法不一, 先以補肺胃為要, 肺為華蓋, 外主皮毛, 內主制節, 肺虛則津液枯竭, 喘嗽痿燥諸證作焉, 因其制節不得下行, 故氣上而血亦上, 未有吐血, 而不傷肺氣者也, 故初吐必治肺, 已止, 尤先要補肺, 用辛字潤肺膏, 滋補肺中陰液, 肺既津潤, 則其葉下垂, 氣澤因之得以下降, 利膀胱, 傅大腸, 諸竅通調, 五臟受益, 如肺葉枯焦, 不能覆下, 則翹舉而氣亦上逆, 不得臥息, 外應皮毛不榮, 下則二便不調, 足痿腸燥, 百病俱生, 惟此膏潤津, 為痿燥良劑, 近人黃坤載, 所立地魄湯, 補土生金, 補金生水, 於補肺之法頗得, 平時代茶可用, 生脈散, 黃?糯米湯, 加阿膠麥冬, 尤能充補肺臟, 凡此皆滋補肺陰, 為失血必有之證治也, 而陳脩園謂血雖陰類, 運以陽和, 心肺之陽一宣, 如日月一出, 爝火無光, 諸般邪熱俱除, 血自不擾, 而循經矣, 故又有溫補肺陽之法, 用保元湯, 甘溫除大熱, 使肺陽布濩, 陰翳自消, 設有痰飲欬嗽者, 加五味杏仁, 或用六君湯, 加炮薑五味, 內經云, 形寒飲冷則傷肺, 上二方, 為形寒者, 主補肺之法, 凡陽虛生外寒, 及濁陰干上焦者, 用以扶肺之陽, 洵屬良劑, 然失血之人, 多是陰虛, 若執甘溫除大熱之說, 妄投此等藥料, 鮮不致誤, 故年來從脩園法者, 能醫雜證, 而不能醫虛癆, 以其偏於補陽故也, 第以理論之, 原有氣不攝血之義, 故什伯之中, 亦有一二宜補陽者, 因並列其方, 使人參觀, 以盡其變, 心為君火, 主生血, 血虛火旺, 虛煩不眠, 怔忡健忘, 淋遺秘結, 神氣不安, 用天王補心丹, 啟腎之水, 上交心火, 火不上炎, 則心得所養, 心經水火不相濟者, 以此補水甯心, 若不關水虛, 但由本臟之血虛火旺者, 則佣養血清心之藥而已, 硃砂安神丸, 瀉心火, 補心血, 並安心神, 凡怔忡昏煩不寐之證, 皆可治之, 若心陽不收, 汗出驚悸, 以及心火不下交於腎, 而為夢遺溺赤等證者, 隨用上二方, 再加龍骨牡蠣棗仁蓮心浮麥等, 以斂戢之, 此為心經血虛火旺之大法, 其有心經火虛, 不能生血, 瘦削悸怯, 六脈細弱, 宜用人參養榮湯, 補脾胃以補心, 內經云, 中焦受氣取汁, 變化而赤是為血, 是湯補心化血, 以奉周身, 名養榮者, 專主以陽生陰, 和暢榮血, 凡氣血兩虛, 變見諸證, 皆可服也, 然女人血崩, 及產後亡血過多, 均以溫補為主, 因其血下瀉, 屬於脫證故也, 至於吐血, 乃血脈奮興, 上干陽分, 是為逆證, 宜溫補者最少, 然亦有陽不統陰, 暴脫大吐, 陰亡而陽亦隨亡者, 溫補又為要法, 甚矣醫者, 辨證不可不詳, 而用藥不可執一也, 故近日從丹溪者, 專用苦寒, 從脩園者, 專用溫藥, 皆是一弊, 脾主統血, 運行上下, 充周四體, 且是後天, 五臟皆受氣於脾, 故凡補劑, 無不以脾為主, 思慮傷脾, 不能攝血, 健忘怔忡, 驚悸盜汗, 嗜臥少食, 大便不調等證, 歸脾湯統治之, 脾虛發熱, 加丹皮炒梔, 兼肺氣燥者, 加麥冬五味, 脹滿而水穀不健運者, 加陳皮煨薑, 或加阿膠以滋血, 或加柴胡貝母以解鬱, 或加魚膠以固血, 獨於熟地不可加入, 以礙其統攝運行之用, 蓋此乃以陽生陰, 以氣統血之總方, 不似四物六味, 以陰益陰也, 且脾與肝腎, 滋陰之法, 亦各不同, 若脾陰虛, 脈數身熱, 咽痛聲啞, 慎柔五書, 用養真湯, 煎去頭煎, 止服二三煎, 取無味之功, 以補脾, 為得滋養脾陰之秘法, 楊西山專主甲己化土湯, 亦頗簡當, 而人參花粉, 尤滋生津液之要藥, 世但知砂半薑蔻, 為扶脾進食之要藥, 不知脾陽不足, 不能薰化水穀者, 砂半薑蔻, 自係要藥, 若脾陰不足, 津液不能融化水穀者, 則人參花粉, 又為要藥, 試觀回食病, 水穀不下, 由於胃津乾枯, 則知津液, 尤是融化水穀之本, 近日西洋醫法書, 傳中國與內經之旨, 多有牴牾, 實則內經多言其神化, 西洋多滯於形跡, 以內經之旨通觀之, 神化可以該形跡, 然西人逐?細求, 未嘗無一二通於神化者也, 內經之旨, 謂脾主消磨水穀, 肝膽之氣, 寄在胃中, 以?泄水穀, 西醫則云, 穀入於胃, 有甜肉汁, 來注以化之, 又苦膽汁注於小腸以化之, 與胃津合并, 化其穀食, 內經所言, 化穀以氣, 西醫所言, 化穀以汁, 有此氣, 自有此汁, 今人讀內經, 不知經文舉精以該粗, 竟至得用而遺體, 反不若西醫逐?以求, 尚知穀食之化, 在於汁液也, 但西醫有此論, 而用藥不經, 不足為訓, 吾於滋胃汁, 每用甘露飲, 清燥養榮湯, 葉氏養胃湯, 滋脾汁, 用人參固本湯, 炙甘草湯, 去桂枝, 加白芍, 滋膽汁, 用小柴胡湯, 去半夏加花粉, 生津化穀, 以拆衷中西之醫法, 而為補養脾陰要義, 知此, 庶可補李東垣脾胃論之所不足, 若果脾陽不旺, 不能磨化水穀者, 則用六君子, 加香砂以燥之, 如欲專意填補, 則仲景小建中湯, 尤勝, 補陽致陰, 為虛癆聖方, 今即不能恪遵, 但得其意, 則於歸脾六君補中益氣諸方, 可以變化神奇, 用收廣效, 歸脾湯, 從建中湯重濁處用意, 補中湯, 從建中湯輕清處用意, 第此方, 桂枝陽燥, 於血證有宜不宜, 用者審之, 如命門真火, 不能生土, 吐利厥冷, 陰火上衝, 頭面赤色, 惡心逆滿, 用正元丹溫補少火, 而又無壯火食氣之虞, 是能得小建中之遺意者也, 葛可久白鳳膏, 化平胃散之燥, 變為柔和, 又用酒送, 取五穀之精, 合諸藥以養脾胃, 治飲食不進, 發熱勞倦, 和血順氣, 功效最大, 肝為藏血之臟, 血所以運行周身者, 賴衝任帶三?以管領之, 而血海胞中, 又血所轉輸歸宿之所, 肝則司主血海, 衝任帶三脈, 又肝所屬, 故補血者, 總以補肝為要, 李時珍謂肝無補法, 蓋恐木盛侮土, 故為此論, 不知木之所以剋土者, 肝血虛, 則火擾胃中, 肝氣虛, 則水泛脾經, 其侮土也如是, 非真肝經之氣血有餘也, 且世上虛癆, 多是肝虛, 此理自東垣脾胃論後, 少有知者, 肝血虛, 則虛煩不眠, 骨蒸夢遺, 宜四物湯, 加棗仁知母雲苓柴胡阿膠牡蠣甘草, 斂戢肝魂, 滋養肝血, 清熱除煩, 為肝經陰虛滋補之法, 又有肝經氣虛, 臟寒魂怯, 精神耗散, 桂甘龍牡湯, 以斂助肝陽, 陽虛遺精, 驚悸等證宜之, 獨與失血未盡合宜, 以其純用氣分藥故也, 仁熟散, 用血分藥較多, 溫潤養肝血, 功與炙甘草湯相近, 若肝之血不暢和, 亦可用滑氏補肝散, 以酸味補肝體, 以辛味補肝用, 妙獨活一味, 借風藥以張其氣, 若去獨活, 加桑寄生, 則又有甯息風氣之妙, 方意實從逍遙散套出, 但此方氣味厚, 俱純於補肝, 逍遙散氣味較薄, 故純於和肝, 凡肝有鬱火, 胸?刺痛, 頭眩心悸, 頰赤口苦, 寒熱盜汗, 少食嗜臥, 無不治之, 又有肝輕血脈大損, 虛悸脈代者, 法宜大生其血, 宜仲景炙甘草湯, 大補中焦, 受氣取汁, 並借桂枝人心, 化赤為血, 使歸于肝, 以充百脈, 為補血第一方, 世醫補血, 而不得血之化源, 雖用歸地千石無益, 果參透此旨, 則歸脾湯之用遠志棗仁, 是人心理血之源也, 逍遙散之用丹梔, 是人人清血之源也, 從此一隅三反, 自有許多妙用, 腎為水臟, 上濟君火, 則水火既濟, 上交肺金, 則水天一氣, 水升火降, 不相射而相濟, 安有不戢自焚之患, 設水陰之氣虛, 而火熱之氣亢, 喘欬蒸灼, 痰血癆瘵均作矣, 凡人後天之病, 久則及於先天, 寇深矣, 若之何, 凡治虛者, 不可以不早也, 地黃湯主之, 補腎之陰, 而兼退熱利水, 退熱則陰益生, 利水則陰益暢, 蓋膀胱化氣, 有形之水氣下洩, 則無形之水陰, 如露上騰而四布矣, 以濟君火, 則加枸杞元參, 以輸肺金, 則加生脈散, 火甚者再加黃柏知母, 如小便清和, 無痰氣者, 只須專意滋腎, 左歸飲多服為佳, 回龍湯滋陰降火, 同氣相求, 視無情草木尤勝, 如陰虛火旺, 足痿筋焦, 骨蒸頭暈, 用丹溪大補陰丸, 滋陰潛陽, 以苦寒培生氣, 較地黃湯更優, 以上補腎陰法, 又有宜補腎陽者, 腎為水臟, 而內含陽氣, 是為命火, 此火上泛, 則為雷龍之火, 下斂則為元陽之氣, 引雷龍之火以歸根, 則無上熱下寒, 頭暈腰痛, 腫喘癃閉之證, 用腎氣丸, 從陰化陽, 補火濟水以治之, 再加牛膝車前, 或黃柏知母, 更能利水折火, 如不須化水, 但須補陽者, 則用黃氏天魂湯, 是從仲景附子湯套出, 雖不及附子湯力量之厚, 較附子湯藥尤純和, 血家忌剛燥, 間有宜補元陽者, 亦以此等為佳, 夫腎中之陽, 達於肝, 則木溫而血和, 達於脾, 則土敦而穀化, 筋骨強健, 手足不清冷, 衛氣固, 不惡寒, 皆腎陽足故也, 然腎水賴陽以化, 而腎陽又賴水封之, 此理不可偏廢, 補腎者所宜細求, 以上所論補法, 輕重進退, 各有法度, 非如張景岳輩, 多集補藥而已也, 總而論之, 血證屬虛癆門, 固宜滋補, 第恐瘀邪未清, 驟用補法, 則實以留邪為患, 而正氣反不受益, 歷見乾血癆瘵等證, 皆係醫人橫用滋補, 以致舊血不去, 新血不生, 不知舊血, 客於經絡臟腑之間, 如木之有蛀, 不急去之, 非木死, 其蛀不止也, 故仲景治乾血, 用大黃?蟲丸, 夫既成虛癆之證, 而內有乾血, 猶須峻藥去之, 則其虛未成者, 更不可留邪為患, 故實證斷不可用補虛之方, 而虛證則不廢實證諸方, 恐其留邪為患也, 或虛中實證, 則攻補兼用, 或十補一攻, 在醫者之善治焉。 以上所論吐血, 始終治法略備, 惟於兼證變證不及詳言, 另立門類, 縷分條析, 查證治者, 可以攷放而得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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